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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10 章 吊兒郎當的混混渣男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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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10 章 吊兒郎當的混混渣男(1)

這一世的最後,羅雨舒死後的第二年,季淮也在醫院過世。

隨著一道白光一閃,他再次回到了系統內,被塵封的記憶暫時被解,他回憶著自己經歷的一世又一世。

系統顯示的任務進度條,他已經完成大半,下一世是什麽?他沒多問,直接讓系統把他送到下一個世界。

“哢嚓”鑰匙插進鐵門,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。

季淮被吵醒,他蹙了蹙眉頭,鼻翼裏又傳來一陣香味,熟悉而又懷念的味道。一睜眼,就看到程雲瑜站在他面前,她穿著服務員的制服,紅色的衣服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,手裏還拎著兩份小吃,放在桌上後開口問他“你今天睡了一天啊?”

“嗯。”他起身,把被子放在一邊,伸手撓了撓頭,“你下班了?”

“對啊。”程雲瑜點頭,“給你買了點吃的。”

“買了什麽?”季淮摸了摸肚子,已經餓得不行。他睡了一天還沒洗漱,往洗手間走,開始刷牙洗臉。

他今年二十歲,程雲瑜十九歲,兩人家庭都不怎麽樣。他父親賭博欠高利貸逃之夭夭,母親改嫁給人當後媽,嫌棄他是個累贅,所以將他丟給季家人,堂哥堂妹都比他有出息,能考上高中。

至於他,小混混一個,在學校認了不少妹妹,留著殺馬特的頭發,初三的時候職業技術學院來招生,班主任誠心建議他去學門手藝,他不想讀書,就填了職高。

季家老兩口沒把他當回事,沒爹沒娘,他又很無知,去了最爛的一所職高,職業是學什麽廚師,還做著成為五星大廚的夢。

程雲瑜成績不錯,但家庭不好,父母務農,身體都不好,常年吃藥,程父還臥病在床幾年。兩人沒什麽本事,生活來源靠種地,聽說職高不要錢,現在省內有鼓勵政策,每年還有補貼,而高中和大學要花很多錢,她放棄了高中,跟他去了職高。

兩人早戀,一起去了職高,懵懵懂懂的兩人懂什麽?實習的時候被學校安排去大城市“實習”,實際上就是去酒店裏當服務員。

那時候的生活好啊,一個月還有兩千塊呢,包吃包住。兩人一起去大城市實習,領著兩千塊工資去看繁華的大都市,吃著沒吃過的,喝著沒喝過的,玩著沒玩過的

到底只是十八歲的孩子,像剛進城的土帽,新奇看著這一切。他還曾指著那些高檔小區,對著身邊的她說“這裏的房子得一百萬吧?等我有了錢,我也來買一套。”

一百萬,可能只夠一個洗手間,但他們都不知道。她頂著一張稚嫩的娃娃臉看他,也只顧用力點頭,眼裏帶著憧憬。

這裏的房子好漂亮,等他們有了錢,買一套,住在上面就能看城市的夜景了,那該幸福啊。

後來,他們實習結束,工資象征性加了一點,能領到手兩千七,兩人覺得真好,他們要在這裏一直賺錢,存錢回家蓋大房子,然後結婚。

程雲瑜還能存點錢,每個月寄錢回家,他就不行了,每個月都月光。月初時對她大手大腳,請她吃上百塊的大餐,月末時就靠她養活。

不過,酒店壓榨太狠,工作繁忙又累,也沒太多時間花錢,馬馬虎虎也能過。

好日子還沒過多久,酒店生意開始不好,他們被解雇,人生地不熟,來一起實習的同學都回了家,他們也只能回去。

沒學歷,讀了幾年職高,出來發現也沒點手藝,能找到的工作寥寥無幾。他倒還好,長得高帥,去當傳菜員都能面試上,程雲瑜就麻煩些,她長著一張娃娃臉,回到家鄉還不到十九歲,都得面試好幾家。

她又不會化妝,也不能去賣衣服,見識又少,唯一幹過的活就是餐廳服務員,其他活很少有包吃包住。

兩人都沒什麽學歷和本事,膽子還小,無依無靠,這一行最保險。

他們也順利在同一家大排檔工作,他在廚房幫忙,當一名傳菜員,她在外場當服務員,只是家鄉不比大城市,此時是2010年,工資普遍不高。

他一個月一千六,她一個月一千五,和大城市遠遠不能比,還苦哈哈的。

以前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幫忙,看的都是大都市夜景,現在對著臟兮兮的廚房,事情多又工資低,蒼蠅滿天飛,他不太爽,所以一個星期前跟廚師長發生爭執,然後被辭掉了。

他拿了一個月的工資,轉身而去的背影都非常瀟灑幹脆。

程雲瑜的聲音從外頭傳來“買了炸雞鎖骨,還有一碗砂鍋米線。”

“買了多少錢的?”季淮漫不經心接著問,視線盯著已經發裂的鏡子,欣賞著自己殺馬特的長頭發,又用手撩了撩眼前的劉海,更像個混混了,依照這個年代的審美,真的帥炸天。

“七塊錢一斤,我買了五塊,米錢是五塊錢,怕你不夠吃,多加了一塊錢的粉。”程雲瑜回他。

季淮從洗手間走出來,她已經把米線的碗打開,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裏裝著米線,放在有些變形的紙盒裏,米線上飄著一層辣椒油和一點蔥花。

大排檔餐館也安排了寢室,不過是十幾個人擠在一間房子裏,所以他們不住。以前在大城市租不起房,休息時會偷偷摸摸去住小旅館,現在回到家鄉,四百五能租一個小房子,有小小的洗手間,有了小床,雖然很簡陋,但比開房省錢。

兩人吃飯的地方,是一張學生用來放在床上寫作業的小桌子,小桌子是半米長的木板,能折疊,他們在地攤上買來的,講價後只需要二十一塊。

程雲瑜也進去洗手間洗了手,坐在地上,用手捏起一塊雞鎖骨正在吃,她放了很多辣椒,一邊吃一邊吸氣。

她還伸手一掏,拿出了一小把啤酒蓋,還有一個白色的塑料蓋,將它們全部放在桌子邊角。

“這個是什麽?”季淮盯著其中的一個白色塑料蓋,好奇問。

“那是酸奶的蓋子。”程雲瑜說著咬了口雞鎖骨,笑著說,“我今天運氣超級好,來了一桌人,他們點了好幾瓶啤酒,還點了一大瓶酸奶,組長說,這個酸奶蓋能換五塊錢。”

商家為了讓她們推銷自己的啤酒,就會給回扣,一個啤酒蓋一塊錢,酸奶也會給錢,比較貴的是紅酒和白酒,但客人一般自己帶,很少在店裏買。

“一二三四五”程雲瑜清點著啤酒蓋,眼底又亮了亮,“一共是九個,九塊加上五塊,十四塊。”

季淮並沒有理會,他是傳菜員兼後廚小工,沒什麽回扣。他把手中的筷子往米線裏一撈,低頭張開嘴,嗦了一大口米粉。

米粉又燙又辣,辣椒的辣味稍稍掩蓋了布滿雞精和香精的湯汁,他勉強能下肚,又嗦了第二口,紙盒裏的米粉瞬間沒了一半,他一邊咀嚼一邊含糊說“才這麽點!”

“已經加了一塊錢米粉了。”程雲瑜看了看他,挑了一塊有肉的雞鎖骨遞給他,“你一天都沒吃飯,肯定不夠吃,多吃這個。”

季淮接過來,咬了一口,面粉酥脆,雞肉幹澀,鹹又辣,他又張嘴咬了一口,啃幹凈了一塊,又接著伸手去拿。

程雲瑜被辣到了,拿起一個塑料勺子,放在他前面的米粉湯裏舀了口湯喝。勺子的質量可真差,還沒喝兩下就被燙軟了。

季淮又吃完一塊雞鎖骨,看著面前這張稚嫩的娃娃臉,擡起手,捏上她的臉蛋,不輕不重扯了扯,她的臉微微變形,擰了眉“疼~~”

他也沒停住,故意說“別吃了,我都不夠吃了。”

“他們家的米粉好吃耶,湯真好喝,很鮮美。”程雲瑜還想伸手去拿他的筷子,想要吃口米粉。

季淮沒給她,還嗤笑一聲“你知不知道什麽是鮮美?一大勺雞精下去,這就鮮了?”

他們上職高學的是廚師,實際上會的連皮毛都不算,啥都不會,他一天到晚睡大覺,被派去實習,就是在自助餐廳給客人燙面。

“給我吃一口。”程雲瑜拖著尾音,都有些委屈巴巴,又被他扯著臉蛋,說話聲音有些含糊。

“不給。”他忍著笑拒絕得幹脆。

“我給你買的。”她提高聲調,“給我吃一口!”

季淮“不給。”

她氣呼呼,將他的手拉開,伸手要去拍打他,他反手將她的手握住。

兩人一陣鬧,笑聲不斷傳來,租房的隔音差,墻面被隔壁的租戶猛砸,發出“咚咚咚”的聲音,表達著他們的不滿。

程雲瑜頓時不敢再鬧,反倒是季淮,他脾氣爆,頓時沈了臉,起身還要敲回去,被她硬生生阻止。

“怕什麽?我能揍死他!”季淮冷哼,隨後又看向她,“你跟他們說走人了嗎?什麽時候走?”

他不在那裏工作了,還是被趕走,她當然也不能在。

“走了就沒工作了,還沒找到工作,我們又沒有很多錢,要不,等找到工作再辭職吧?”她說得小心翼翼。

季淮當下就不悅,發了脾氣“你還能待下去?沒工作會死啊?大不了不幹,讓他們找人去,求你都別幹!”

氣死他了,要給大排檔的經理一個教訓,讓他們找不到服務員。

程雲瑜“可是得批準才能拿到扣押的工資,不然那半個月的工資就沒了,得找到人才能批準。”

“那就不要那半個月的工資。”他說得非常年少輕狂,“錢算什麽?以後能掙更多錢!我從不把錢當回事。”

年輕就是資本,若是有人告訴此時的他,以後他能成為世界首富,他肯定也相信,並且有蜜汁自信。

程雲瑜知道他在生氣,越說越小聲“好幾百呢,兩個月房租。”

“那又怎麽樣?”季淮不屑,還沈著臉看向她,“我不在那裏了,那些老頭說不定會對你動手動腳,到時候你怎麽辦?別幹了!”

他說的這事是真的,在他離職後,程雲瑜被安排去服務包廂裏的客人,幾個大老爺們關著門,借著酒勁,對她一陣欺負。

她嚇哭後引起別的客人註意,經理和領班也趕來,對方以喝醉酒搪塞過去,領班也沒當一回事,只是讓程雲瑜別在意。

這件事雖說沒在身體上造成什麽傷害,但是精神層面上她還是受到極大打擊。

“不會吧?”她說得遲疑。

“不信算了,被欺負就不要你了。”季淮起身,不再和她說話,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,準備洗個澡。

這句話是他的口頭禪。

不辭職就不要你了、被欺負就不要你了、不這樣那樣就不要你了他不是說說,最後也這麽做。

聽他的所謂兄弟說她和男人走得近,水性楊花,他也沒多問,直接就把她趕出去,冷血無情跟她說了句分手。

聽到他的這句話,程雲瑜那張娃娃臉上瞬間布滿難過,眼神黯淡下來,看著桌面上最後的幾塊雞鎖骨,為了不浪費,默默吃完了。

季淮洗澡出來後,他靠在床頭,拿出他新買的滑蓋手機,輕輕往上一滑,鍵盤快速亮起來,五顏六色,很是炫酷。

這個時候沒什麽智能機,也不能下載電影看,娛樂就是看看小說,刷一刷空間日志,再群裏吹吹牛。

程雲瑜想和他說說話,他都沒理她,她只能去洗澡,等她洗好澡,剛上床,季淮就丟掉手機撲過來壓住她了。

年輕小夥精力旺盛,在家閑著無聊,只有她回來了才有點樂子。

“在店裏工作,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,再說了”她試圖和他說話,他卻不耐煩打斷,“一會再說。”

話落,低頭去親她,急不可待,手也亂動著。

程雲瑜並不享受這個過程,時刻繃著一根神經,渾身緊張,總是很擔心不斷問“懷孕了怎麽辦?”

她並不懂這些知識,稀裏糊塗,所以格外害怕。

“懷了生下來不就好了?”他隨口一回,脫掉了她的睡衣,將她往上抱了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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